苏决

西皮洁癖不拆不逆;“一二三坑”十级选手;间歇性奋起,持续性躺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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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香【一发完结】

张继科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,觉得浑身骨头都要移位了,他扭了扭腰,活动了下筋骨,

刚转身,就看到开车的老乡已经把他行李提了下来。

“谢谢你啊大爷。”张继科忙上前接下行李,又搀了把老者。

说是老者,也不过六十岁,身板硬朗,精神矍铄,说话中气十足。

张继科觉得等自己到了五十岁,还未必有这老大爷身体健康。

“别客气!”老大爷笑呵呵的拍拍张继科的手:“听辉仔说你是他徒弟?”

张继科点点头,单手提着行李,另只手扶着老大爷的胳膊跟着他向前走。

他这次能请掉假期,孔令辉真的帮了大忙。

“哈哈,没想到辉仔徒弟都这么大了!”老大爷乐呵呵继续道:“往年都是辉仔自己来,没想到今年换人了。”

“我师傅他有点事,抽不开身,就让我来了。”

“成,都一样!辉仔要的东西,我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,赶明儿你回去的时候给他带着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那你这几天,就跟以前辉仔那样?也来我田里?”

“嗯,我师傅说了,您以前怎么对他,就怎么对我。”

“成!大爷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利索的年轻人,你以后就喊我胡爷。不过辉仔喊我胡爷,你也喊我胡爷,会不会差辈?你回去,辉仔会罚你不?”

张继科被逗笑了,终于露出了一路以来第一个微笑:“哪能啊,我师傅人挺好的。”

“你看你看,你这娃可算是笑了。”胡爷满足的叹了口气:“你这孩子,我从车站接到你就觉得你心里有事,我这干看着也帮不上啥忙,不过你刚才笑了,大爷我就放心了。”他拍了怕张继科扶着他胳膊的手:“只要还能笑得出来,就没有过不去的坎。”

张继科在心里琢磨了几遍这句话,又尝试着笑了几下,对胡爷竖起了大拇指:“您这句话说的对,就是这个理。”

刘大爷一路把张继科引到房间里,又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:“那...”

张继科忙把行李放一边的空桌子上,接过水杯道:“胡爷,我叫张继科,你喊我小张就可以了。”

“那哪成,不亲切,咱们都是喊小名,你小名叫啥?”

“我小名啊...”张继科一瞬间有点晃神,很快就清醒过来:“我小名叫科子。”

“哎,科子,那你先休息一下,晚上喊你吃饭。”

送走胡爷,张继科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这间他即将要住上一周的房间。

房间内的摆设及其简单,一张桌子,一把椅子,一张床,简单的接近简陋。

看的出来是新打扫过的,张继科手摸过桌子,很干净。

桌子上放着茶水瓶跟水杯,还有一盏老式的用灯泡的灯,除此之外还有一打信纸,几支笔。

他顺手拿了信纸翻了翻,立刻就认出了房间的原主人:孔令辉。

顿时,张继科心里就舒服了很多,想到孔令辉曾经也在这里住过,他就变得好接受这里的多。

信纸上写写画画的字太眼熟,他无数次在刘国梁的笔记本上见到这种字,那本笔记本除了刘国梁,有胆子也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就只有孔令辉了。

内容也熟悉,张继科皱着眉一行行的读下去,再读到倒数第三句的时候,猛地把信纸摔回桌上,而后瞪着自己的手,像是刚才不是他自发的动作,而是有谁控制了他身体,强迫他把东西摔回去一样。

张继科捂住脸,颓然的倒进床上,他疲惫的揉了把脸,翻身把自己埋进床铺里,似乎觉得不够,他又伸手抖开叠放在床角的被子,兜头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。

被子里暖洋洋的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,张继科想到一路走来沿路上风景,在黑暗中给了自己一个笑容。


谁都不会永远停留在原地,总要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。

这是他走之前,孔令辉跟他说的话。当时他还不明白,而现在,他似乎有点懂了。

原本刘国梁是不批他假期的,无缘无故,国家队主力要求请假十天,甚至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,最后还是孔令辉帮他说情,刘国梁才勉勉强强批了四天假给他。

只是四天太少了,张继科面无表情的直挺挺的戳在刘国梁面前,就说了一句假期不够,死活不再开口。

气的刘国梁直接吼“要打打,不打滚,谁还稀罕你了”。孔令辉忙上前帮刘国梁顺气。

刘国梁多了解孔令辉,孔令辉话里话外都是帮张继科不着痕迹的说情,甚至连“这样,我年假不修了,你批给继科”的话都说了出来。刘国梁当然不能这么批,最终,张继科搭上了来年上半年所有假期,获得了这次的七天假期。

张继科还在收拾行李的时候,孔令辉出现在他宿舍门口,得知自己还没有找到去处,孔令辉就给他推荐了这个小山村,对于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山村的,孔令辉也没有回答,就只是表示这个村子,村子周围风景不错,村民也都淳朴,而且跟他关系交好的胡爷家有他想要东西,,他每年都会去待上一周,反正张继科也没去处,就正好替他去待几天,当度假,回来的时候帮他把东西带回来就好。

张继科想了一下,也就答应了,横竖没有地方去。


等张继科再次醒来,房间里已经暗了下来,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,晚上七点整,不知不觉他竟然睡了一个下午。

蒙头大睡,让他出了一身汗,他坐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,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,忙起身把行李箱打开开始整理行李。

把被单枕头床罩全部换上自己带来的,又把牙刷牙膏洗面奶毛巾等日用品整齐的摆在桌子上,拿出手机充电器的时候,张继科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它塞回了行李箱,又拿出手机,调到了飞行模式之后,看着整理好的行李,才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,拿上干净衣服,去隔壁找胡爷问洗澡的问题。

等张继科洗完澡又洗完衣服后,胡爷才过来喊他吃晚饭。


胡爷招呼他千万不要客气,放松点。说完就去房间里牵出了一个中年男子,带到了饭桌前,让他坐好。

这是张继科第一次见到胡爷的...家属。一位看上去 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,咧着嘴,带着傻乎乎的笑不断的嚷着让张继科多吃点。

“这是?”

“我...兄弟,”胡爷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,片刻起身拿了个盒子回来,打开的时候,张继科歪头看了一眼,是几张枯叶跟一堆烟叶。

胡爷拿起一张枯叶示意了一下:“科子,介意不?”

张继科忙摇头。

胡爷就慢慢的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,直到一根抽完,才缓缓开口:“这是我爱人。”

张继科表情一滞:“那...他这是?”

“我家里人打的。”胡爷神色如常,只是眼光黯淡了下来:“我原本以为我父母能接受,可你看...”

胡爷又卷了一根烟,边抽边继续道:“我妈那么小的个子,直接拿着差不多有她三分之一高的花瓶就砸过来了。”不知道是不是被呛到,胡爷咳了几声:“我当时跪在地上,要不是他替我挡了,估计现在就没我这个人了。”

“我想了很多我带他回家时,我爸妈的反应,唯独没有想过我妈是存了让我死的心。”

“说不好当时啥心情,他满头满脸的血倒我怀里,我跟我爸妈喊打电话叫救护车,我妈跟我喊‘让他死,他毁了我儿子’,”

胡爷猛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,他推开了张继科扶过去的手,佝偻着弯着腰,把脸跟咳嗽埋进了自己怀里,好不容易平静下来,胡爷揩了下眼睛,又继续道:“我妈哪儿知道啊,当初是我先招惹他的。他是我师弟,本来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,谁知道,怎么就遇上我了。他躺我怀里的时候,脑袋上的口子我捂都捂不住,他还笑着跟我说让我别担心,他没事。医生后来跟我说看天命的时候,我觉得吧,万念俱灰。”

胡爷低头苦笑,一只手忽然伸到他面前,在他脸上胡乱抹着。

“不哭,师哥不哭...”

胡爷笑了一下,抓住在脸上作乱的手,柔声对男子道:“我没哭,你赶紧吃饭,别饿着。”

男子看他笑了,也跟着呵呵笑,又坐回位置上开始乖乖吃饭。

“让你见笑了。人老了,就忍不住絮叨。”胡爷颇为不好意思的看张继科一眼:“科子,你别介意啊。”

“不会不会,”张继科慌忙摇头,目光在胡爷跟男子身上来回打量,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下自己的头,又问:“那他现在是好不了了吗?”

胡爷给男子夹菜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,点了点头:“嗯,医生说能活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。他醒了之后吧,我就打算带他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待着。”胡爷看着狼吞虎咽的男子,笑的温柔:“我以前在北京做生意,就把能卖的能质押的都给兑了,百分之六十给了我爸妈,剩下的,我带着他就来了这里。我以前也想过,如果他没遇到我,或者我没有爱上他只是跟他做朋友就好了,可惜,可惜真心爱上的人,要怎么装作不喜欢。”

胡爷转头对着张继科一抬下巴,笑的狡黠:“我跟辉仔就是在这认识的,他来这边找东西,就住我家,这一晃,都十几年了。”

张继科端着碗,看着胡爷的笑,只觉得心里堵得慌,张了几次嘴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,心里像是扎进了一根尖锐的竹签,死死的钉在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上,疼的他眼眶发红。

张继科强压着心痛勉强吃完这顿饭,草草谢过胡爷,脚步凌乱的冲回自己房间,胡爷那句‘真心爱上的人,要怎么装作不喜欢’在他脑子不断回响。一时间,心中涌起再也无法克制的巨大痛苦,排山倒海汹涌而来,他想咆哮,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,直到嘴角尝到苦涩,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。


村中的日子过得安详而平和,胡爷在房屋后面开了几亩地出来,种着一些家常蔬菜跟一些花花草草,张继科白天就跟着胡爷在地里忙乎,闲暇时候就追着胡爷给他讲胡爷年轻时候的故事。更多的时候,是他蹲在一边看着中年男子拿着一个画板不断的在上面写写画画,听着中年男子含糊不清的哼着不知道原唱是什么的歌。

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,张继科偶尔晃神的时候就会想,如果这样天长地久的过下去,也。。。挺好。

到离开的时候,胡爷跟男子把张继科送到了车站,又拿出了一个盒子,让张继科带给孔令辉。

张继科拿了盒子晃了晃,听到咣咣咣的撞击声。胡爷笑了:“里面就一点东西。”叹了口气,他继续道:“科子,开心点,你别整天闷着,看开了,什么都不是事。”

张继科微笑着点头,也没有在说话,挥了挥手,转身走进车站。

胡爷看着张继科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人群里,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这个年轻人,满肚子都是心事,他看的出来,却无可奈何,想孔令辉让他来自己这里,除了取东西,应该还希望自己开导一下他,只是感情上的事,哪里容得下别人插手。还没感慨完,胡爷就觉得手里多了个东西,一低头,男子的手不知道何时握了上来,胡爷笑出了声,反手将男子手握紧,笑眯眯的道:“烨子,回家喽。”烨子歪着头看着胡爷好久不见的爽朗笑容,也跟着笑了:“哎,师、师哥,回、回家!”

张继科风尘仆仆的回到国家队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跑到办公室去找孔令辉,把胡爷给他的东西递过去。

他凑在孔令辉身边,瞪着眼睛等着看什么东西让孔令辉每年都去拿。

一颗仙人掌,一包柠檬草,一颗风信子。

孔令辉弯腰从办公桌下拿出两个花瓶,把仙人掌跟风信子分别移栽进去,转头就看到傻站在一旁的张继科。

张继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:“孔指,合着你每年废这么大力气,就弄两盆...花?”

孔令辉冷着脸看他,淡淡的丢下一句没文化真可怕,又把柠檬草塞进口袋,一手一盆的端着花就朝外走,到门口的又转身对张继科道:“你走的时候帮我关门,我去找国梁,他从做了教练就睡眠不好,风信子能稳定情绪消除疲劳。”说完,又叨叨着没文化真可怕的离开了。

张继科不满的撇撇嘴,拿出手机噼里啪啦的一通按,劳资没文化劳资还能不会百度吗!不就是个花语吗!谁还不会搜了!然而片刻后,他就变了脸色,脸寒的像是能遇水成冰,他几步走出孔令辉办公室,砰的一声把门摔的山响。

刚走到宿舍楼下,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,张继科深吸一口才转过身看着匆匆跑来的人。

马龙喘着粗气在他面前站定,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:“继科儿你去哪儿了啊,一句话都不留人就不见了,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。”

张继科想了一下,才记起来自己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后就再也没有拿出来用过,电量消耗完也没有再充。他微低了头,盯着马龙衣服下摆淡淡的回道:“嗯,手机没电了,有事吗?”

突如其来的冷淡态度,让马龙愣住了,他困惑的皱起了眉头:“继科儿?”

“嗯?”

马龙这下是真的懵了,他不是没有见过张继科这种冷淡态度,只是那种态度重来不是对着他。马龙无措的去抓张继科的衣角,却被张继科不着痕迹的侧身让了过去。

“我...就是我本来想找你做、做我伴郎,但是我找了你好久,我找不到你了...”

张继科终于肯正眼看马龙,他半眯着眼,看着马龙无措的表情,看他苍白了的脸色,嘴角带着的委屈,恍然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,只可惜...我们都回不去了。

张继科退后几步,跟马龙拉开了距离,嘴角带着笑的道歉:“抱歉啊,没参加你的婚礼,我临时有事,礼金我肯定补给你,双倍!”整个人淡然而疏离。

马龙委屈极了,张继科忽然从他世界消失,一句话不留,好不容回来了,还对着自己冷言冷语的感觉,让他觉得糟透了,再说话,言语间不自觉的带上了示弱的意味:“继科儿,你别这样...”

“龙队,”张继科陡然提高了音量打断了马龙的话,“我很累,先回去休息了。”马龙的表情让张继科感觉极其不好,胡爷那句‘如果他没遇到我,或者我没有爱上他只是跟他做朋友就好了,可惜,可惜真心爱上的人,要怎么装作不喜欢。’又浮现在他脑海,张继科只觉得心头一跳,跟着就开始拧着疼,这疼让他整个人变得烦躁不安,只想赶紧离开这里,便不等马龙回答,转身大步进了宿舍楼,将马龙连同那些让他痛苦不堪的情绪一起远远的甩在了身后。他想起孔令辉在信纸上写下的诗句,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,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,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。


谁都不会永远停留在原地,总要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。

我愿成为一棵仙人掌,扎根这里默默等你,却不要你跟我一样,在这里停步,你的未来有你该有的幸福。

开不了口的爱,永远的怀念。

我相信过不了几天,我又能像以前那样,成为你的继科儿,竹马成双,并肩为王。

我可以。


---END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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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人掌花语:坚强,将爱情进行到底。

柠檬草花语:开不了口的爱。

风信子花语:永远的怀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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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节日快乐~!!!!!

说不上我究竟想表达什么,越写脑子越混,

我发现我现在真的越写越废,我果然已经是个废决了...

脑洞永远比我写出来的更精彩。

心塞。


以上,

圈地自萌

平行世界,OOC,请勿当真。请勿上升真人!!!平行世界,OOC,请勿当真。请勿上升真人!!!平行世界,OOC,请勿当真。请勿上升真人!!

请勿当真

手残文废。

大家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,可以给我评论或者私信呀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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